作者:拿刀划墙纸
四连长咧着嘴笑了起来,随后从腰间的武装带掏出一根兴奋剂扔给了利托西斯:“要是累的觉得抬不起手就给自己来一针,它们还没死绝呢。”
他絮絮叨叨地念着:“快把那东西打了,小子,战斗还没结束呢。不过,你一个人宰了那东西,就等着功勋章吧!”
“我其实不是特别在乎功勋章。”
利托西斯有气无力地说,同时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现在自己都为自己的莽撞而感到心惊——我到底怎么想的才敢跑出去直面那东西?
不过,无所谓了。
黑卫将军务部配发的兴奋剂往自己的大腿一扎,抓起他的激光枪就开始继续射击。战斗还未结束,远远没有。
天知道黑暗中还会跑出什么东西?
-------------------------------------
西卡琉斯挥舞着他的风暴之刃,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头血肉猎犬的脖颈——你以为这就完了?
不,血肉猎犬们通常都是成群结队的。
这些该死的畜生外形如同狼与爬行动物的混合体,口中一嘴利齿,皮肤披有厚重的鳞片,沿着脊柱长有一列尖刺。从外形上来看,它们已经足够令人恶心。但当它们出现在战场上时,那才称得上是噩梦,就像它们在民间传闻中的形象。
无法被锁定的高机动性,尖牙利齿,动辄三五成群。就算对阿斯塔特们来说,这些东西都算得上是很难应付。
西卡琉斯转过身,他的力量与速度让风暴之刃划起一道致命的圆弧,一个旋转便杀死了其余几只将他扑来的猎犬。它们残破的身体倒飞出去,发出噗通的一声闷响。卡托·西卡琉斯迈步踩过它们的尸体,碾碎了它们的残躯。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在他身边,足足六个战术小队正陷入苦战。
天黑之后,恐虐魔军的进攻强度加强了一倍不止,从传送门里涌出的也不再是低级的放血魔了,而是它们的表亲,鲜血收割者。
这群由放血魔进化而来的恶魔拥有恐虐的赐福,它们的角更大更长,地狱之刃上通常有着亵渎的符文或是变得更加庞大。
除此之外,他们还杀死了数十只钢牛与颅骨战车,西卡琉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暂时没看见恶魔引擎,但他知道,它们迟早会来的。这也是他暂时没让毁灭者小队浪费他们弹药的原因。
当然,还有那群嗜血狂魔。这帮杂种的翅膀破碎的不成样子,却偏偏能飞。泰拉目前并不适合出动空中力量,地面还有不少平民,如果它们出现,那么西卡琉斯恐怕不得不呼叫刺客庭让他们来狙杀这些混蛋了。
二连长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在确认它们暂时没有出现后,松了一口气。
他拔出腰间的“杀戮者”,这把等离子手枪跟了他很久,一如既往的可靠。复合陶瓷冷却线圈让它能够持续开火长达五十次才过热。
西卡琉斯对着一头背对着他的鲜血收割者扣动了扳机,它的半个身体被瞬间汽化了,也让被它压在身下的那名阿斯塔特有机会喘息。他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链锯剑的咆哮一闪而过,鲜血收割者的头颅被砍飞了出去。
“小心些,索结诺。”
西卡琉斯低语着,通讯频道内传来那名阿斯塔特的回话,带着一些恼怒:“长官——我是被偷袭的!”
“战场上可没人和你管偷不偷袭,你和这群恶魔打的太少了,多多习惯吧。”
西卡琉斯头盔下方的脸露出一丝微笑,这个兄弟此前一直在负责剿灭异形,没怎么和恶魔们作战过。对它们阴险的袭击毫无知觉。毕竟,他至今为止也才服役不过七十年,可以算得上是半个新兵。
“我知道了,长——”索洁诺的下半句话没能说完,一头鲜血收割者从后方疾驰而来,地狱之刃瞬间穿透了索洁诺的陶钢护甲。尽管如此,这个战士却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反应了过来。他松开手,让链锯剑自然滑落,随后拔出爆弹枪,对着自己的胸腹连开三枪。
他倒下的尸体将那鲜血收割者压在身下,爆弹更是令它的脊骨被打成了粉碎。
西卡琉斯无言地看着这一切,死亡对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这些鲜血收割者手里的地狱之刃对阿斯塔特们来说也是致命的武器,只要擦伤一点,其上的亵渎诅咒便会开始吞噬他们的血肉与灵魂。
他能做什么呢?
唯有更多杀戮而已。
索洁诺所属的第三战术小队其余成员很快就围了过来,他们将他的尸体围在中央,以手中的爆弹枪稳定地杀戮着那些想要围拢过来的恶魔们。
与此同时,一名药剂师立刻开始进行处理。他要取下索洁诺的基因种子带回战团,几十年,或许一百年后,有人将会继承他的基因种子,成为他们新的兄弟。西卡琉斯不知道那时他是否还在,也不知道其他事情。
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事。
二连长的语音频道内传来莱山德的声音,外墙上的敌人已经被清空了,他们如今正在外墙下方的广场进行清剿作战。这不是个容易的活计。
“西卡琉斯连长,我需要你——”莱山德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劈砍着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支援我们一队战斗兄弟,在广场的东面,我们在这里有些麻烦。刚刚有三只磨魂者冲破了那里的阵线,死了七名兄弟,人手不足。”
“我知道了。”
西卡琉斯转而用起连内的通讯频道:“你们都听见了,三只磨魂者,有人自告奋勇的吗?”
“我们去!”
第一战术小队的士官立刻在语音频道里高喊起来。西卡琉斯转过身,风暴之刃锐利到可怕的剑刃上闪过一道金光,让那个被砍中的恶魔凄惨地尖叫起来。西卡琉斯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狞笑。
在解决完这个试图偷袭他的恶魔杂种以后,他开始下达命令:“其他人掩护第一小队!”
“收到命令!”
极限战士们的动作很快,第一小队在战士们的枪火掩护中狂奔而去。与此同时,西卡琉斯用一记大开大合的下劈杀死了一头阴险埋伏在地面上的血肉猎犬,那畜生被他砍下了半张嘴。随后又被一剑钉在了地上,金色的光芒再次闪过,这头野兽被燃烧成了灰烬。
西卡琉斯感到一阵空虚,风暴之刃原本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他是在被那位阁下‘赐福’后才拥有了这样的能力。每次使用都会让他觉得精神空虚,仿佛手中的风暴之刃在抽取他的精神似的。二连长只当这是必要的代价。
天还没亮,四周依旧满是黑暗。但我们将奋战,直至死亡——又或者,天亮。
113.泰拉之上(十二)
安格朗双手抱胸站在房间一角,法师的身体就漂浮在房间中央。从两个小时前开始,他的呼吸就变得极其迟缓。安格朗再三与福格瑞姆确定过后才放下心来——法阵中枢提供的数据没有问题,除了灵魂活跃状况那一栏的颜色正在越来越深。
那栏数据的颜色从黄色,正在逐渐过渡为红色。
安格朗对此束手无策,他对灵能完全是一窍不通。更何况,何慎言其实是个法师。这就更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尽管他其实也不知道灵能者和法师之间的区别到底在哪。
他就那样站在房间的一角,安静地等待着——十七个小时之后,何慎言突然猛地吸了一大口气。随着这个动作,金色的灵能突兀地从他身上‘爆炸’开来,安格朗不得不眯起眼。那一瞬间,他有种没来由的直觉。
若是直视那光辉,或许会瞎。
“......咳, 呼。”
何慎言咳嗽了一声, 随后呼出空气。先前放肆的灵能在这一呼一吸之间被他尽数收敛于体内。他抬眼瞥了眼安格朗,脸上突然带起一抹微笑:“不是说让你们呼唤我的名字吗?”
“你自己也说了,是情况危急的时候。我想,现在还没到那种地步。”
法师翻了个白眼:“得了吧。”
他也没说太多,何慎言自己也清楚。船上这帮人对‘情况危急’的定义和他截然不同。
“情况如何?我们离泰拉还有多远?”
安格朗拍了拍手,法阵中枢的机械音响起:“您已冥想四十一個小时零八分钟,根据预定距离测算,仍需航行一百二十七个小时。”
何慎言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这已经很快了。寻常舰船如果不依靠亚空间航行,想在一个星期以内从偏远的远东星区回到泰拉完全不可能。
先不说他们的引擎是否支持如此快速的航行,光是各种海盗以及路线上那些随处可见的漂移暗礁就足以让人好好喝上一壶了。复仇号却不需要担心这么多——海盗?暗礁?
碾过去就行了。
他皱着眉开始接受另一半灵魂的记忆,杂乱无章的信息流中包含着许多有趣的信息,例如利克托所遭受到的那个‘赐福’,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其实不是一种赐福。
脱胎于帝皇,经由何慎言之手,这种对于恶魔有着极大杀伤力的灵能已经变为了一种非常暴烈的能量。利克托之所以没事, 是因为他自认为人类。因此灵能并未伤害他,可是, 直接与这样强度的能量接触也让他的双手不可避免的能量化了。
这件事延伸出了两个后果,一个好,一个坏。好的那面自不用多少,从今往后,利克托可以用这双手真切的杀死一切恶魔了——通常来说,恶魔们显现在物质领域需要通过邪教们的祭祀或是亚空间传送,它们只是一团邪恶的投影,由不确定的以太血肉所构成。
因此,在那些难以计数的恶魔入侵事件中,那些被杀死的恶魔实则其实只是被放逐回了它们应该待着的地方而已。几百年,又或者几十年,它们就会再次于亚空间内重生。这种事在帝国的记载内屡见不鲜。
这是好事吗?当然是好事,但利克托的血肉会因为持之以恒地与这样的灵能接触而逐渐崩溃。简单来说,他会被灵能同化。
这就不是好事了。
大脑、身体的各个器官全都被灵能同化,他最终的下场是飘散在亚空间内,最终被星炬吸收。可能会剩下一点灵魂,也可能什么都不剩下。何慎言的眉头越皱越紧, 利克托或许会认为这样的死亡是荣耀,不,他肯定会这样认为。
掌握着他的力量,践行着正义在银河内屠杀恶魔。比起这份事业来说,那样的死法对他而言简直算得上是一种奖励。
但何慎言不这么想,归根结底,这不是祝福。
是的,完全不是。
-------------------------------------
伊齐基尔正在祈祷。
复仇号的空间实在太过庞大,大到甚至每个人都能够拥有独立的房间,且绝对够大。可惜的是,伊齐基尔早在立下誓言成为阿斯塔特的那一刻就摒弃了所有的享乐主义了。因此,房间是否庞大、舒适对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但也有一点好处,至少他能够方便的跪下进行祈祷了。
他的静默祈祷逐渐接近了尾声,在服役的长久岁月中,他已经将这些祷词说了太多次。就像是穿上他的动力甲或者扣动爆弹枪的扳机一样自然。他请求帝皇赐予他勇气,请求船上的那位活圣人赐予他智慧,请求大天使赐予他力量。
他也为他自己的力量做了祈祷,毕竟,一个阿斯塔特终究是要依靠自己的。当他陷入一无所有的境地时,面对艰难险阻之时,伊齐基尔希望自己能够与普利亚德中士一般单凭自己的力量完成他的任务。
那样才称得上是帝国楷模。
当他完成了他的祈祷后,伊齐基尔转过身。他身后站着一个连队,他仅存的兄弟们都在此处,无声地注视着他完成这次简单的祈祷。
伊齐基尔的房间内温度很低,这是他特意要求的。因此,当他说话时,他的呼吸在面前凝结成了一片厚重的白雾。
“我们即将回归泰拉——就在刚刚,法阵中枢通知了所有士官。一百二十七个小时后,我们就将回到那人类的摇篮,我们的母星。神圣的泰拉。”
战斗兄弟们沉默地呼吸着,他们的呼吸格栅放大了这原本肃静的声音,让这安静的房间内响起连贯的‘嘶嘶’声,听上去仿佛毒蛇吐信,正在耐心地埋伏着猎物。
伊齐基尔怀里抱着自己的头盔,链锯剑与爆弹枪都好好地待在它们应该待的地方。在他右肩,帝皇的祷言和十几个军功章挂在那里,随着他的呼吸而摇晃。他冷淡而平铺直叙地说:“我们并不是回去朝圣的,诸位兄弟。”
“我们的功绩尚不支持我们回到那里,亲眼觐见无数帝国英雄埋骨之地。我们回到泰拉,只有一个原因:它遭到了袭击。是的,正是如此。神圣泰拉正在被无数恶魔进攻,人们在它们的屠刀下死伤惨重,血流成河。”
“复仇号正在全速返航,一百二十七个小时,诸位。你们有想过这一幕吗?深红之刃战团,头一次踏上泰拉的大地,却是因为它遭到了入侵!”
伊齐基尔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它们怎敢!”
“我想我无需提醒你们更多东西了,你们每个人都很清楚自己至死都必须承担的责任。在这场战斗中,我们或许会侥幸生还,或许会全军覆没。当战团接收到有关我们阵亡的报告时,可能已经过去了几百年——然而,这便是最好的嘉奖。”
“我们会让战团以我们为荣。”
铁蛇战团驻地。
因赛尔正手握一本帝国内流行的小说阅读着,战前动员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士气高涨,他对此很满意。
说出来或许会令人觉得很难接受。但这些用于‘放松’的读物其实都是军务部的老爷们配发的,从编写到发行,全都是他们做的。所以,内容上除了一少部分星界军们特别喜欢的桃色内容以外,大部分都是有关战斗的。
军务部的官员将这部分写的非常详细且真实,从主人公手握激光枪打开保险,到他做的标准射击动作,这些都有着长篇的描述。甚至还配了图,所以,军务部想借着这种读物做些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说实话,因赛尔其实对这些小说并不如何感兴趣——他所经历的战斗在惨烈程度上比这些书里的主人公要放大十倍不止,就好比他正在看的这一本。
这个名为斯文·马尔博的家伙从名字上一看就知道是在隐喻另一位真正的帝国英雄,书里说他‘孤身一人,在战友们全都阵亡以后拿着刀杀穿了兽人的包围圈。在步枪没有弹药的情况下将它抡了起来杀了一个兽人老大,机魂非常愉悦,于是他又能开枪了’。
这段看的因赛尔脸皮直抽,更别提后面那段了:斯文·马尔博由于建功立业而被一颗星球的总督接见了,他和一位银发的美貌审判官发生了一些事。
这段写了足足二十页,非常详细。
铁蛇战团的战团长扔下那本书,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是个非常喜好阅读的人,这习惯从他少年时期就有了,一直到如今都未曾消除。他的习惯就是在重大任务之前找点书读一读,手上的这本《斯文·马尔博》就是从一个星界军手里借来的。
他原本只是想打发打发时间而已。战前动员一向和他这位战团长没什么关系,通常都是由有资格佩戴骷髅面谱和牧师功勋章的老资格牧师们去做这种事,奈何现在团里就一个牧师,这不靠谱的混蛋前段时间还发了个缄默誓言。
于是,这件事就只能落在他身上了。因赛尔将那本书从地上捡起来,明日他还要还给那位士兵,可不能将他人的物品随意摆放。回想起自己说的话,他不免叹息了一声。
“普利亚德中士......见证我们。你让我们以你为荣,现在,是我们同样让你感到骄傲的时候了。”他喃喃自语道。
114.泰拉之上(十三)
“停火!停火!”
诺尔福狂吼了足足三分钟才让士兵们停止浪费弹药,他原本想发火的——你们这帮应该去关禁闭的白痴,听不见长官的命令吗?就算听不到,军务部每周一篇的手册上也写的明明白白,在看不见敌人时不准浪费弹药!
然后他发现,其实是因为自己的头盔通讯器出了问题,所以才导致士兵们压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之所以停火, 还是因为他们都发现恶魔们似乎退去了。
于是诺尔福就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他擦了把脸上的东西,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那到底是汗还是血。又或者是两者的混合,但诺尔福持怀疑态度,他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团漆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东西像是变种人的屎。
“妈的。”
再也无法保持礼仪的士官骂了句脏话,以一个绝对会被技师们揪着耳朵骂的角度将激光枪放下了——枪管朝下。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连续作战了八个小时未曾休息。他的肩膀酸痛, 眼睛生涩,甚至觉得呼吸道都出了问题。诺尔福有气无力地从衣服的上兜里掏出一块咀嚼用代糖,年轻的黑卫就在他身边,两人一同倚靠着防御工事,却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它们确实没再进攻,但又有谁知道会不会立马再过来?利托西斯以一个完全没有任何风度与仪态可言的姿势靠在防御工事上,他伸了伸腿,恰好踢倒了一块放血魔的半个下巴。于是又只得掏出作战匕首将那玩意儿挑了出去。
八個小时的战斗,血雨腥风,无法形容。利托西斯此前遭受过最严苛的训练也没这么恐怖,他看见一个医师朝着他们走来,连忙指着医师身后的一个角落,嗓音嘶哑地喊着:“我们没事!先去看看他!”
医师转过身,跑到那个靠在角落里歪垂着脑袋的士兵旁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找来两个人将他放上担架带走了,随后又折返了回来。
“医师,我们不需要——”
“——需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的。”医师严厉地透过目镜注视着他, 利托西斯将下半句话憋了回去。毕竟,那句话说得好。得罪谁都别得罪医生。这名穿着脏兮兮白袍的医师认真地给利托西斯做了个检查,然后是他身边的诺尔福。
在他们旁边,数十个医师正做着同样的工作。这是很有必要的,也是推行没到两百年的新制度。是一位政委提出来的,他说,有时士兵们因为太过激动往往不会意识到自己受了伤,也不会呼叫医师。好多小伙子都是失血过多死的,在他的建议下,军务部增加了这条规定。
是好事,就是有些麻烦。
在那医师给诺尔福做检查的空隙,利托西斯润了润自己的嗓子,扯着已经因为吼叫而变得嘶哑的声带说话了:“那个士兵怎么了?”
“他太累了,昏厥了。不是什么大事,注射点营养液就能够再回来战斗——喂,你,把手抬起来!”
诺尔福不情不愿地抬起右手, 好让医师在他的手臂上揉来揉去。他一边接受着检查,一边咀嚼着那块代糖, 甚至还有闲心对利托西斯开玩笑:“你说它们要是躲在那里面趁着这个时候出来偷袭会怎么样?”
“那是恐虐的恶魔,长官,它们没那个——”
‘脑子’两个字还没说完,利托西斯听见了黑暗中传来的响动,立刻趴在防御工事上摆出了准备射击的架势。医师甚至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爆弹枪,看的一旁手拿激光枪的诺尔福眼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