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拿刀划墙纸
是他自己的呼吸声吗?他不确定,于是他继续向前跑,跑向下一盏指示灯投下的黄色光晕下,而后,他跑过的那盏灯再次碎裂了。
这次,他没有回头看——他只顾着狂奔了,恐惧已经彻底吞噬了他的心灵。血丝攀爬上他的眼底,休·杜雷卡此刻只恨自己没有进行改造,他跑的太慢了!
每跑过一盏灯,身后就传来碎裂声。就在离安全门还有两盏指示灯的距离时,他却脚步一个虚浮,跌到在地。他尖叫出声,用手指在地面抓爬着。指甲翻起,血液流出,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继续在地面爬行,留下脏兮兮的痕迹,带着血液。
他来到倒数第二盏灯下方,一声碎裂声令他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就在眼前,就在眼前!休·杜雷卡呼出一口满是恐惧的空气,伸出手,向前爬去——就在此时,四周却完全陷入了黑暗。
除了最后一盏灯与他所处的指示灯下方,四周都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布满了。他紧张而神经质地看着周围,怎么看怎么觉得黑暗中仿佛有一千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伱这个怪物,你休想抓到我!想都别想!”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将一只手伸出了黄色光晕之外,彻骨的冰寒袭击了他,他收回手,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已经被彻底冻得坏死的手掌,眼珠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接下来,只有不成句的短语从他口中蹦出了。这个彻底崩溃的男人从地面站起,又哭又笑的尖叫着、呐喊着,仿佛疯了一般扯下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
然后,黑暗中传来了一声轻笑。
休·杜雷卡站在原地,僵在那里。他看着安全门头顶的那盏指示灯,此时,它正在微微颤抖——三秒后,它碎了。
休·杜雷卡没有回头,他知道,那个怪物此时就站在自己身后。
又过了两秒,他头顶的灯也碎掉了。一声尖叫在黑暗中响起。
五分钟后,蝙蝠侠单手拎着他的尸体走出了这间长长的走廊,他拨通通讯:“我已经查清楚了。”
116.泰拉之上(十五)
托尔·加拉顿。
磐石。
每个认识他的人都会这么说。无论称谓如何,是托尔·加拉顿士官,托尔·加拉顿连长,还是托尔·加拉顿大人。他们总会称呼他为磐石。
这是一个极高的赞誉。
此时此刻,磐石正仰面躺倒在地。这不怪他,他虽然穿着动力甲,但身上却压着足足三只血肉猎犬。它们从黑暗中跳了出来, 想要袭击他。托尔·加拉顿顺手将它们都杀了,却无法阻止它们余力未消的尸体撞在自己身上。
三只小牛大小的畜生撞在你身上——一个接一个。
他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在战斗中,这是要命的事情。还好,他有着许多兄弟照应。
加拉顿看到绰号‘刀刃’的马尔兰用他的动力剑刺穿了一头即将受到赐福的放血魔。那杂种脑袋上的角冒着红光,很明显, 它杀了许多人。紧接着, 马尔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加拉顿没有说话,他反手用链锯剑锯开了另外一头从暗处跳出来的血肉猎犬。
血液飞溅,耳边传来爆弹枪被发射时所发出的巨大声响。托尔微微侧过头,他的动态视力让他精准地捕捉到了那颗爆弹。它旋转着,钻入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磨魂者的脑门。那丑恶的东西的头盖骨被掀飞了。
但它还没死,它主子的力量甚至让这东西大声咆哮了起来。深红色的大脑随着它的咆哮声颤动着,然后,托尔拔出爆弹枪,给它补了一枪。
安静了。
战斗结束,用时七分钟三十一秒。托尔·加拉顿默不作声地将链锯剑的档位调至最低一档,随后才将它清零。这么做有两個好处,第一,最低档位可以让链锯上卡着的血肉与骨茬甩出去。第二,能节省一些燃料。
他的钷不多了,他的兄弟们应该也是如此。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在这个该死的巢都里奋战了一整个白天以及大半个夜晚。
马尔兰讲了个笑话,但没有人笑:“我以为一百三十年前我亲眼看到我的家族被一帮混沌叛徒轰成碎片才是最糟糕的日子呢。”
马尔兰·诺森, 一个贵族之子,在阿斯塔特中最常见不过的出身。
他那荣耀的, 诞生了七个阿斯塔特的家族在一百三十年前由于帮助帝国被一伙混沌叛徒报复了,战团帮助他复仇了。他们在银河中追杀了那伙人超过一千个日夜,最终由马尔兰亲自杀光了每一个人。
在那以后,他就释然了,并且常常在战斗最艰险的间隙讲有关于这件事的笑话,每次,都没有人笑。
“这个笑话真的很烂。”
加拉顿听见自己的声音,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惊讶。他的喉舌由于战吼与不间断的发布命令而变得有些过度疲惫了,听起来像是梦呓:“清点人数,马尔兰。”
三分钟后,马尔兰向他报告:“我们还剩七十三个兄弟。”
‘磐石’叹了口气:“愿他们安息。毁灭者们的弹药储备呢?”
通讯频道里传来毁灭者小队士官的声音:“以目前的战斗烈度来说,我们还能持续输出四个小时,连长。”
+加拉顿连长,它们来了+
智库的提醒如雷贯耳。加拉顿再次挑动链锯剑握柄末端的档位,最高出力,在钷的作用下,这杀戮兵器狂躁地咆哮了起来。不远处的马尔兰低下头,他似乎通过目镜的热成像看到了什么。爆弹枪对着地面连连开火, 几声哀鸣透过他们脚下的地面传来。
“它们在扣动扳机,他所站立的地面便塌陷了。
首先要说明的一点是,巢都并非是单层结构——尽管这些建筑被粗略地分成了三个层次,但那代表的是居住在这里的人的生活层次。真实的巢都层层叠叠,加拉顿一连撞碎了足足三层地板才停下来。
有东西在黑暗中用爪子抓挠他的胸甲,陶钢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但仍然顽强地撑住了。他听见通讯频道里传来嘈杂的声响,加拉顿此时却没有时间去分辨那些话语。他闪电一般探出一只手,一头血肉猎犬的牙齿卡在他的手甲上。
他补上了一拳,血肉飞溅之中,目镜的夜视功能被启动了。链锯剑就掉在他身边不远处,他的爆弹枪却不见了踪影。加拉顿一个翻滚过去捡起链锯剑,灵巧地不成样子。就在此刻,他的头顶正上方却响起了某种东西正在预热的声响。
+躲开+
一个陌生的灵能通讯闯进了他的大脑,加拉顿感到一股向后的力量将他拉扯着,迫使他远离了那地方。下一秒,一束猩红色混杂着破碎骨头的炮弹便命中了他此前站立的地方。加拉顿立刻认了出来,那是磨魂者的血肉磨盘大炮。
一种极其亵渎的武器——每个磨魂者都是由恶魔改造而来,次元铁匠会赋予它们更为可怖的能力。它们的下半身会被移出,装上八条机械腿,能够无视任何地形。且极其锋锐,甚至能够刺穿他们的盔甲。
然而真正致命的是它们胸腹处的大口,磨魂者会沿途吞噬所见到的一切血肉,不管是敌是友。它们能将血肉凝缩,以对屠杀无尽的渴望和对生者的仇恨将其发射出来。其上遍布亵渎的诅咒,甚至拥有堪比坦克主炮的威力。
+向左闪避,士兵+
那个陌生的灵能继续发来消息,加拉顿别无选择,他依言照做。而后,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直直地坠落在了那磨魂者的头顶。一束金色的光辉爆发了出来,炽热而危险,片刻过后,他看见那磨魂者的身体被彻底融化了,只剩下八条机械腿还在地面上徒劳无功的伸缩着。
“你是谁?”
“你是托尔·加拉顿连长吗?”来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开始询问起他的身份。他穿着一身蓝色的精工动力甲,其上却没有任何标识,只是简单的以金色勾了边。
‘磐石’托尔·加拉顿忽然发觉,这个人简直高大的不像话。
一个堪称可怕的猜测从他心中掠过,又很快消失。
见到托尔警惕的模样,来人笑了笑,转而继续用起灵能通讯。+或许这样,你会习惯一些+
“是你?”
“是的,你们呼叫的支援来了。一个极限战士连队正在恶魔们的后方进行作战,加拉顿连长,你可以发布一道命令,让你的兄弟们反推回去吗?”
“......可以,但我要先知道你的身份。”
“史蒂夫·罗杰斯。”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托尔·加拉顿率先沉不住气了:“我指的是你的军衔。”
“我没有军衔,我只是个士兵。”史蒂夫再次笑了笑。“具体的情况你可以自己和极限战士们的指挥官沟通,马里乌斯·卡尔加战团长应该会很乐于与你一起杀敌的,加拉顿连长。”
“至于我——”
史蒂夫消失在原地,金色的光辉从他手中涌出,逐渐布满全身,让他化作了一道金色的流光飞逝而去,只留下一句似有若无的轻语在加拉顿耳边回荡:“——我还有其他任务。”
绰号磐石的阿斯塔特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三十秒后才回过神。与此同时,通讯频道内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混杂着爆弹枪的轰鸣:“这里是马里乌斯·卡尔加,极限战士战团长!我们来支援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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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利曼的脸色无比阴沉。
此时此刻,他一个人待在他的书房内。无魂女王被带到了医务室进行更详细的检查,这倒也给了他一些方便,至少不需要在蝙蝠侠打来通讯时礼貌地请那位女士离开了。
“证据,克兰,我需要证据。”他无比头痛地敲打着自己的右边太阳穴,那里突突直跳,他不得不这么做让自己好过一点。“我相信你,但我要亲眼看到证据。”
蝙蝠侠的声音回荡在书房内:“没有文书方面的证据。他们做的很警惕,也很隐蔽。如果不是我能直接查看他们的大脑,恐怕这件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他很冷静地说:“又有谁会相信巢都内蔓延的新型du品能将灵能者们转化成为不稳定亚空间传送门?而且,背后的主使还是审判庭内部的成员。”
“你说那药剂是du品?”
“差不太多,他们会先在底层巢都售卖一部分粉末,就当是新货。其中那些产生了‘反应’的潜在灵能者会被为他们做事的帮派控制起来,然后注射药剂观察更进一步的反应。死去的人会浑身腐烂变成一滩黏液,如果侥幸挺了过来。他们就会拥有那种能在寂静修女们面前使用灵能的能力......”
“这批人,被称作原料。每三个自然月,他们都会去巢都底层提取一批崭新的原料,这些人在被带到他们的实验室后,就会被注射一种被称作九号的药剂。与那种弗兰克在巢都内发现的是两种东西。”
蝙蝠侠的声音正在变得越来越低沉:“那三个被弗兰克杀死的女孩在他们的官方术语里被称作‘残次品’,在死亡时爆发的痛苦能够让他们化作不稳定的传送门,但不可控——现在巢都内的大部分传送门都是这样的的东西。”
基利曼握紧了拳头。
他们所处的地方名为神圣泰拉。神圣泰拉啊——!就在他父亲的眼皮底下,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基利曼抬起头,凝视着天花板上的帝皇画像,久久未发一言,只有蝙蝠侠的声音还在继续讲述。
“据我推测,他们应该是想研制出一种能够反制寂静修女们的手段,却阴差阳错有了新的结果......我会继续调查的,这里还有一些正在逃窜的渣滓。他们应该还知道不少其他事。”
“在你挂断前,克兰,我希望你能查出一件事,一件最紧要的事情。”基利曼的嘴角抽搐着。“这件事到底是审判庭内部的一个分支秘密进行的......还是他们全都如此。”
“我明白了。”
117.泰拉之上(十六)
罗伯特·基利曼闭上眼,暂时放空了思绪。这短暂的休憩只是一种手段,对他而言,就算一个月不睡眠都算不得什么。他此时的放空,是为了更好的思考。
我必须结束这场战争,恶魔们不会为我们人民的死亡而悲伤。到不说它们对此求之不得,每一个死去的人类灵魂都会令它们那污秽的欲望得到增长。
但要怎么结束呢?
他睁开眼, 看着自己眼前的模拟沙盘。他已经调动了一切能够调动的军队。星界军,战斗修女,他甚至给法务部的人发了调令,刺客庭的刺客们也纷纷出动了。然而,恶魔们依旧源源不断地发起着进攻。
它们的数量仿佛从来不曾减少似的令人心寒,整个泰拉到处都是这些亵渎生物的影子。恐虐的放血魔在这神圣的大地上肆虐着,这些低级的恶魔步兵对凡人们来说仍然是难以对付的对手, 它们也是恐虐魔军中的主要成员。
或许,他应该这么说。
目前的恐虐魔军。
那些有名有姓的大魔, 那些肆虐天空的嗜血狂魔和能够与泰坦相匹敌的恶魔引擎......而且,这只是恐虐的恶魔而已。其他三个呢?
基利曼中断了自己变得繁杂的思绪。
人类是需要休息的——他或许可以坚持很长时间,但那些凡人士兵呢?他们才是防线的主体,阿斯塔特们的数量放在整个泰拉上实在太少了。少的甚至无法左右这场战役的局面。距离那個名为何慎言的法师承诺的支援还有五天时间。
他要怎么让泰拉人民撑过这五天?撑过这120个小时?
罗伯特·基利曼若有所思地睁开眼睛,他是靠在椅子上的,因此,睁开眼睛后,他直接看到了帝皇的画像。画像上的男人表情肃穆,带着一丝沉思。他手握一把燃烧着烈焰的神圣巨剑,金色的盔甲熠熠生辉,头顶同样圣洁的光环。
人们围绕着他,在他脚下卑躬屈膝。
他痛恨这个词,卑躬屈膝——在这该死的宗教脓毒尚未流行于帝国之时,人们也会跪拜他,却不是因为盲目的狂信,而是因为他们尊敬这个人。
“你想让我怎么做, 父亲?”基利曼喃喃问道。“你给我送来了那么多的帮手, 那么多的助力。可我却依然看不清未来的模样,我甚至找不到一个能让泰拉人民撑过一百二十小时的办法......”
或许,福格瑞姆说得是对的。
基利曼突然苦笑起来,他已经从那罕见的情绪化中恢复了过来,并为这片刻的软弱而感到羞耻不已。一个伺服颅骨冲进他的书房,身上嘎吱作响,它的那些爪子带着一块个人处理终端。马里乌斯·卡尔加的名字正在那块个人终端上闪烁个不停。
基利曼接起通讯,他的战团长平静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原体,我们已和托尔·加拉顿连长取得了联系。巢都中层的亚空间传送门已经得到了基本控制。”
“史蒂夫呢?”
“他......”马里乌斯沉默了一阵子。“那位大人在半小时前与加拉顿连长有过一次简短的谈话,并帮助他躲避了一发来自磨魂者的炮弹袭击后,就径直前往了发电厂。”
“他没有带任何兄弟一同前往,原体。”马里乌斯小心地说。
“我知道。”
基利曼平静的声音让马里乌斯意识到,他显然早就知道了此事。基利曼接着说道:“不必在乎他的行动,史蒂夫·罗杰斯有自己的考量。他有他自己的仗要打,马里乌斯,你也应当专注于你的。”
“我明白了,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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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用带着新奇的眼神看着四周的场景。昏暗而惨白色的长条灯管在那些黑乎乎的墙壁上每个几百米就会挂上一个,他踩着的地面是由一种相当廉价的金属构成的。踩上去甚至会晃荡, 这让他有些不满。
“基建比我老家还糟糕......”他低声自语。
坦白来说, 这地方让他想起皇后区——一个放大了百倍,也黑暗了百倍的未来版皇后区。他的脚步声单调地在这走廊内回荡。距离那个因为无人管理维护有爆炸风险的发电厂还有约莫三公里的路程。
对于史蒂夫来说,这甚至算不上热身。他如今经受过二次改造的身体,配合上这身动力甲,可能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极限在那里。当然,还有对他而言十分新奇的灵能。
在他的视网膜上方,一份简陋的地图正随着他的移动而变化着。他前进了1.5公里,离开了那长长的、弯弯绕绕的走廊。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相对于那走廊来说,这里的确十分开阔,只是不太干净。
人类的鲜血与尸体铺满了整个广场,这景象让史蒂夫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他抬起右手,握紧成拳。一把由纯粹的金色烈焰所构筑而成的长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借助烈焰的光线,他得以窥见这广场的全貌。
这里看上去应该是用来堆积发电厂原材料的地方——和他印象中的发电方式不同,神圣泰拉的人们会把各种没用的东西扔进发电厂的转化炉里。所以这里的原料,基本可以等同于垃圾。其中,建筑垃圾是出现的最多的。
毕竟,巢都下层天天都有崩塌事件。
在这些建筑垃圾中,横七竖八的人类尸体散落的到处都是。钢缆上有着许多只手臂,那边的工字型横梁上却被摆满了残缺的大腿。史蒂夫眯起眼,愤怒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冰冷,隔绝了他的内心。
“邪魔......”
他低吟出声,金色的光辉从他身上暴戾的散发而出。黑暗被彻底驱除出了这片广场,一个本不可视的东西发出惨痛的尖叫。那声音像是一千万个死人在不同时刻用不同的声音在对你低语似的,让史蒂夫感到十成十的厌恶。
他冷哼一声,烈焰剑被他掷出,穿透了那恶魔的胸膛,将它牢牢地钉死了在了地面之上。
这个...东西,有着史蒂夫所能想象到的,最丑陋的外形。
它很美——我指的是,它的每一个部分单独拆开来都很美。手指,皮肤,乃至那蜿蜒而过赤裸身体的头发,每一个细节都美的不可方物。但这个将最美的细节组合起来的尤物却又丑陋的令人吃惊。
从它那碧蓝色的眼眸中,你看不到一点理性或美好的存在。只有最深沉的堕落与欲望,它被钉死在了烈焰剑上。磅礴的灵能火焰灼烧着它的身体,让那如同白玉一般温润的皮肤发出嘶嘶的滚烫声响。恶魔的脸上却泛起了一抹潮红,它开始微笑。
露出小巧的虎牙——微笑着,期待地看着史蒂夫,甚至对他勾了勾手指。